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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始终相信 VII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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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支离破碎?
如果他们曾死在过去的这一刻,历史是否会将他们书写为英雄,亦或罪人?
但无论是英雄也好,罪人也罢。
督罗的剑。
我们是督罗的剑。
他在心中狂喊,好像要止住那漫无边际的恐惧,任由不知是风雨,还是泪水划过面庞,最后,化作一声划破风雨的呐喊:
“进攻——”
骑士们正跨上坐骑,那脸谱好像都千篇一律,甚至变得模糊,他们拉下冰冷的面甲,只留下如月光冷冽的目光。
方鸻在高台之上默默看着这一幕,仿佛看到如虹的鬃毛拂过黎明的曦光,来自于索拉美亚的骏马正展开双翼。
留着尖尖耳朵的骑士们举起长枪,向着那地平线的尽头,那张开的羽翼发起了总攻。
呜咽如松涛的长号,正在雨中回荡。
“瑞德先生。”
“我正在这里,艾德。”
“待会交给你了。”
大猫人抱着手中的剑,雨水顺着它鬃毛上的束环上落下,他罕见地没有多说什么,只默默点了点头。
方鸻拉下风境,举起手,水花在玻璃上形成纹路,他最后一次看到洛伦向自己这边回过头来,目光与自己汇聚一道。
骑士们与巨龙越来越近。
龙翼之下的阴影几乎已经迫近了广场,骑士们见状投出手中的长枪,犹如一束束银焰穿过雨幕,击中那片死亡的影子。
但阴影的主人不过是一抖翅膀,便将飞来的长枪扇得七零八落。
它在历史的轮回之中数度被杀死,但那不过是它精心设计好的结局,努美林的精灵将它封印在时间线的夹缝之中,但时间反而成为其盟友。
毒药、谎言与刀刃都无法杀死黑暗本身,反而令黑暗卷土归来,操弄人心,静静等待着古老的封印在贪婪的主导之下土崩瓦解的那一刻。
它有的时间,等待着牢笼被冲突,而那一刻,也正是现下。
在那漫长的光阴之中,那些率光的骑士尚且无法杀死它,又遑论这些凡人?它倒始终赞许这些凡人的勇气,但却讥笑虫子们的愚昧。
或许,这就是短生种的局限性。
他们的目光,究其一生也无法突破那一瞬,这也正是他们反复犯着相同过错的原因。
赛尔·吉奥斯。
它记起那个名字。
而现在,它只需要击杀了那个还控制着这个法阵中枢的年轻人,它就能真正获得自由,一千年以来的第一次新生。
那历史之中的幻影注定无法阻挡它。
因为它的命运已经被从这个古老的封印之中抽离,随着那被它亲手种下的种子,在三百年之后的今天抽枝生芽。
几乎每时每刻,利夫加德几乎都感觉力量正在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内,那种重复巅峰的感觉,真是令人无比痴迷。
令它几乎要忍不住再一次仰天长啸。
它张开双翼——而接下来,它就要给这些可笑的凡人一个教训了,教训他们,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之王。
静静的大厅之中,在翠瑞尔圣象的注视之下。
那染血的刀刃插在少女的胸口,如石榴汁般殷红的血正漫流过大理石的地面,那持剑的人似乎已经离去,消失在一段历史的尽头。
只余下那小巧精致的星轨仪,在血泊之中晃动着两三道黄铜环轨,一下,两下,这精灵的圣物似乎正轻轻一颤。
而漫天的风雪之中。
马里兰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心口,满口是血地看着面前的几人。
这位未来的野心家的视野似乎正变得暗淡,变得茫然,然后一点点失去焦距,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,跌倒在了雪地之中。
那搏动的心脏从它手中的弹跳了几下,同样落在一片洁白的雪中,一起一伏,一收一缩,仿佛仍旧具备生命。
爱丽莎看向身边冷着脸的少年。
那学者小姐也正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只有箱子对于这一切熟视无睹,仿佛只不过完成了一件很是稀疏平常的事情,他走上前去,双手向下,将格温德斯的剑刃对准了那心脏。
那漆黑的剑刃,竟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“我记起来了。”
“我是——”
少年紧握着剑刃,一剑刺下。
……
凯瑟琳·艾兰茨正走出那片静谧的星夜。
但这位女海盗忽然在那片广场的废墟之前停了下来,她抬起头,看着面前那让她既感到陌生,但又感到熟悉的人。
仿佛许多年、许多年以来的光阴,匆匆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之中经行而过。
仿佛自三个世纪之前,仿佛一个世纪之前,枢焰誓庭来了又去,海湾之子来了又去,那来自于守冬堡的年轻人来了又去。
最后,沃—萨拉斯提尔成为了一个传说,只余下一片在光阴之后的废墟。
而废墟之中,爱丽丝看着那张与资料中逐渐对上号的面孔——银链岛的海盗王,其本名为卡戎·巴塞洛缪的男人。
而对方正转过身来,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们,开口道:
“你们,是谁?”
……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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