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

y国一个偏远的精神病院里。

“陆池，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病房翻得那么乱？”

新来的护士看着把病房翻得乱七八糟的我，实在有些忍不住地说道。

“戒指！戒指没了……”

我焦急地在四周找着。

“是不是你们？你们偷我戒指？”

护士一把掀开我的杯子，指着枕头旁边摆得好好的套在项链上的戒指问着我，“这个不是你的戒指吗？”

我小心翼翼地拿过戒指，握在手里。

我不记得是谁给我的了，只是我记得它很重要。

护士收拾着一团乱的病房，抱怨着，

所有病人中就我事最多，而且脾气还特别不好，偶尔还会误伤他们这些工作人员。

他们实在是对我喜欢不起来。

我握着戒指坐在窗前，望着外面自由飞过的鸟，看得出神。

等她收拾东西收拾到我这儿的时候，

生气地叫了。

“啊！你为什么，又尿了？”

“不是跟你说，去厕所尿吗？”

“为什么又控制不住啊。”

“又要给换裤子，你是不是故意的啊。”

她辱骂地发牢骚的话把我从我的世界里惊醒，

我有些羞愧地低着头脸涨得通红，看着自己的裤子和地上尿液，“对不起，我……”

“你老是这样，你也别穿裤子了。”

我着急挣扎地捂住自己的裤子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
顾拭找了一年找到这，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刚好看到这一幕。

顾拭双眸赤红，眸子里蓄满泪，看着护士粗鲁的扯着我的裤子，

他上前一把推开那个护士，把受到惊吓的我拦在怀里。

护士也被突如其来的顾拭给吓了一跳，“你是谁啊？”

顾拭觉得有股血气上心头，“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？”

我想着自己身上都是尿骚味，我着急地推开他。

“脏……”

他反而把我搂得更紧了，揉着我的发，温声细语道，“池宝不脏，很干净。”

顾拭把护士赶了出去，自己给我换着裤子。

他进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，用毛巾蘸着温水蹲下给我一点点地擦拭着腿上残留的尿液。

他好像一点也不嫌弃，温柔地给我擦着。

他给我穿上裤子的那一刻，昏昏沉沉的脑袋里，突然想起了一个身影。

是哥哥。

他抬起头看我贴心地问我，“裤子有没有哪里穿得不舒服？”

看着蹲在地上给我换裤子的顾拭，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，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，“哥哥。”

他有些愣怔，眸子再次红了起来，“池宝，记起来了？”

我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，蹲在我面前给我换裤子，擦尿。

我忍不住地哭着，“哥哥，不值得的。”

“为什么还要来找我？”

“我差点杀了你。”

他站起来，紧紧地搂着我，哑着声音说着。

“陆池，你听着。”

“曾经的你和现在的你，无论是哪个你，只要是你，在我这永远都是最好的。”

“如果这余生你不在，这个余生我不要也罢。”

我的心颤了颤。

我抬手擦掉他脸上了泪，心疼地摸着这个男人的脸，摸着他的头发，看着他发间掺杂的那几根白发。

短短几个月，他头上已经有了白发。

他抓着我的手，吻向我唇间，厮磨着我的唇瓣，和我死死纠缠着。

他离开我的唇，不舍地哀求道，“池宝，别离开我了好吗？”

他老了，我也快老了。

好像我们也没几年能折腾得了，

我懂他的固执。

我也妥协在他的固执里，再次吻向他说，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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